週五晚上,好不容易在MSN上遇到了不上班比上班還忙的Judy。看到她暱稱寫的是10/11才要去大陸玩兒,而不是原先來自JC的消息-中秋連假在大陸(後來知道是Judy改時程),抱著微薄的希望,趕緊抓住她,問她要不要中秋節去宜蘭玩兒。結果行程滿滿的她,居然剛好可以耶,真是天意啊哈哈哈~~這樣一來,宜蘭行的人數就湊齊了,完美啊!敲定了這難得三天連假的黃金四人組之後,乘勝追擊,聊著聊著又分別在電話和MSN中,和JC及Judy約好了次日(週六)去爬「山上人家」旁的鵝公髻山。


約會確定了之後,又馬上跑去樓上跟妹妹們協調第二天早上原訂載四妹去產檢的任務改由誰負責。看了會開車的大妹和小妹的臉色之後,雙胞胎(三妹和四妹)體貼地說:沒關係啦,一定會有人載的,再不然就找四妹婿來載啊,如果他還沒去上班的話。嗯,搞定,衝回床上繼續上網。


逛逛小古桌上遊戲討論區,嗯,煙硝味瀰漫在某篇文章。有人,不只一個人,罵不熟的網友罵得比罵自己的不肖子還兇。越讀越生氣,越讀越納悶,必須要找個人討論,所以MSN士弘,明明正在小古板猛貼文,而且掛著「上線」的士弘竟然沒回應,為了不誤會他膽敢不理我,於是打電話過去。果然,他MSN上線的是學校那台電腦。下次要找他說不定在小古板送Private Message還比MSN有效。


電話講了幾句,體貼的士弘就說,電話要錢耶,要不要改用Skype或MSN語音?於是我們第一次在Skype語音。士弘的聲音在Skype聽起來和電話的不同,比較有磁性、比較沙,比較像我年輕時認識的士弘。最近我們的聲音都很亮,這很好,代表我們都很快樂,雖然比較不性感,哈哈~我不性感已經很久了... >_<


我們聊了討論區那篇文章的事,又不小心聊到別的;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認真地講心事了,我認真地聽,在他沒有詢問我的意見時,不發表意見。聊完,滿足地關燈就寢。這時約莫凌晨一點多。


第二天一早,差點沒趕上火車,幸好上天眷顧,電聯車在第一月台上過時不動,彷彿在等我買完下一班自強號的車票。這班車的司機很搞笑。在離香山站還有一大段距離的地方,他就停下車來播放「香山站到了」的廣播,然後才慢慢地「兔」過去;在新竹站也是同樣的情形,看起來好像他對不準的樣子,很好笑。


在SOGO前面上了JC在秋陽下閃閃發亮的白色Swift,心情大好。JC第一句話是:「妳是不是擦了香水?」「沒有啊~」哇!自從2000年3月21日那一夜跟前男友初吻時,他說我口中有香味之後,已經很久沒聽到這種讚美了。真是太神奇了,難道兩天前泡澡時的玫瑰精油還沒散盡?


順利地在龍山社區接到Judy,在Judy的指揮下,我們一邊聽著皮亞佐拉的小提琴愉快地談天,一邊前往位於新竹縣五峰鄉的山上人家咖啡館。經過了約一個半小時的峰迴路轉,我們暈頭轉向地來到目的地,而我已經累了...


看到山上人家美麗的林間咖啡座,聞到蒜味麵包和奶油濃湯的香味,聽到刀叉碰撞磁盤的聲響,以及觸目可及為數不少正在用餐的俊男美女,我簡直就想馬上坐下來,趴在桌上直到食物上桌把我喚醒,然後狼吞虎嚥縱虎歸山(愕)。至於鵝公髻山,那就隨緣了啊~



結果呢,JC與Judy完全不為所動。去過洗手間之後,就開始往登山口衝去,讓我連猶豫不決的時間都沒有... 正午十二點整,我們踏上有如黏土般滑溜的山徑,一開始就是好長一段陡坡。怪了,我這次是又被誰誤導,以為鵝公髻山是散步一般甜點級的小山呢?幸好我還是背了登山包,穿了布鞋,只是在無褲可穿的情況下,很白痴地穿了一條厚牛仔褲,導致我熱得直想脫下來而已...


JC走在最前面,Judy次之,我殿後。一開始,JC還是卯起來衝,彷彿在知道山有多高之前他都無法安下心來似的。直到我循循善誘,要求他用可以聊天的速度爬山,他才稍稍慢了下來,我們也才開始了難得的Women's Talk.


所謂的Women's Talk,並不是指純粹女人的聊天,而是指相對於一般男孩子只願意聊遊戲、玩具、政治...等等外層的、觸不到心靈的話題,這些觸及人性、感情、回憶...等等的內心話,通常比較會出現在女生多的聊天場合,或者是比較擅於也樂於表達感受的男生身上。這一天,我們就聊這些話題聊得酣暢淋漓,這是我很享受的、不可多得的情況。這也或多或少證實了我的想法:聊天的最好姿勢不是面對面,而是肩並肩。或開車、或散步、或爬山或躺平(愕),只要雙眼不用一直注視著對方,聊天就比較不耗能一點。


鵝公髻山也是一座需要拉索的山,不過比起加里山來,是簡單得多了,上下山各需兩小時。沒有經過什麼難關,就到了山頂的三等三角點,地勢豁然開朗,小小可惜的是周圍的樹和草擋住了視野,所以無法望遠。我們在附近轉悠,尋找可以遠眺的角落,忽然闖進一群幾乎全部是男生的年輕人團體的視野中。背對懸崖、面對步道的一名青年眼睛突然一亮,對著團體朗聲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呀?」一個耍寶的傢伙以懶得理你的語氣應道:「假日啊...」那青年又接著說下去:「怎麼爬個山都能遇到那麼多好看的女生啊?」只見帶頭的Judy楞在當場,無法動彈。我問她:「要不要(穿越他們)過去懸崖那邊看看有沒有景色?」她說:「都是雲霧,應該看不到什麼吧。」我好像問了兩次,很遺憾,沒能讓Judy更害羞,我們三個就又踩著輕快的步伐下山了。我倒真的很想認識那名大膽開朗的青年,如果他能加入我們新竹幫,應該會增添不少樂趣吧。


兩個小時後,在一路上各種不知名植物,此起彼落以香氣歡送的儀式中,終於回到了我垂涎已久的林間咖啡座,選定了一個露台邊緣的好桌位,派JC去點餐後,Judy就迫不及待地把雙腳翹在木欄杆上,我也立刻效法,還青出於藍勝於藍地把鞋襪都脫去了,呵,幸好那時已是傍晚四點多,五點打烊的咖啡座中,遊客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山風吹來,汗水蒸發,我們冷得發起抖來,一邊喝著花茶取暖,一邊在咖啡座播放的卡農樂曲中,靜靜地發呆休息,偶爾聊天,再愜意不過了。望著丘下遠方草坪上帳棚旁、玩著飛盤和越野車的男孩們,聽著露營家庭的笑鬧聲,心中平靜而滿足,幸福得都要融化了。



上車後不久,Judy與我雙雙睡去,徒留JC一個人撐著疲憊的身體,在海上鋼琴師原聲帶的陪伴下,在永無止盡的山路中孤單地重複著迴旋方向盤的動作。車子終於回到新竹市區,原本打算拉他們去士弘家陪陪士弘,可是大家都累攤了,回家洗過澡後也沒力氣出門了。於是我就一個人去找士弘玩耍順便過夜,等待第二天下午他們來玩桌上遊戲。


一爬上士弘五樓的家,我就直接撲倒沙發上,呈現痴呆狀,只差沒口吐白沫,士弘看了一直笑。洗完澡出來,攤在沙發上上網,士弘忙進忙出的,一會兒拖地、一會兒組電腦、一會兒又鑽進廚房不知在做什麼。頭一次看到拖地還可以拖一半去做別的事,半個小時之後繼續拖的。看到我想把腿抬在沙發上,他馬上推了一張軟椅過來給我放腿。不多久,又端出一大碗切好的、附上叉子的富士蘋果,兩人邊吃邊聊。又跑進廚房,說:「飯怎麼還沒好?」原來他在煮飯啊~他已經餓到不行了。好不容易飯好了,竟然是加了滷豬肉和滷蛋的五榖飯呀,好特別喔而且好好吃!難怪光煮飯就有香味。好方便,可以學起來~


吃完飯,他又鑽進廚房,從廚房與客廳之間的窗戶探出頭來,問:「小姐,想喝點什麼酒?」哈哈哈~他這會兒又演起Bartender了,於是我點了螺絲起子,因為這是我那時唯一想得起來的調酒名。後來他端出一杯不透明的加冰黃色飲料,喝起來怪怪的,問他加了什麼,原來是Whiskey+芭芒柳汁,哈哈哈~被打敗了... 第一次看到調酒裡面加芭樂汁的... 難怪顏色很奇怪啊~「因為裡面有柳橙汁嘛~」很無辜地說。剛剛一查,發現Whiskey能做的調酒很少啊,應該要備Vodka才對啊~


打開電視,HBO正要開始播一部沒聽過的片子「牛仔褲的夏天」,結果竟然很好看耶!有好多美女,甚至有希臘風光和南美風景,劇情也挺不賴,可惜我一邊MSN,不能專心看。也好,要是太專心聽士弘對女生的眼光的話,我會吐血身亡...


看完電視,大約十二點就寢,睡得還不錯,可是士弘客房的棉被「裡」居然被我摸到一支筆,害我從美夢中納悶著醒來,超好笑的。


一早七點就醒了,以為士弘已經出門了,結果他竟然還在睡,讓我很得意,得意到撲回床上繼續睡回籠覺。睡到八點多,才心甘情願地起床,散步去師院買名聞遐邇的水煎包,這可是我投宿士弘家的主要目的之一呢。天氣還是很好,早餐店前蜿蜒了一條人龍。買了兩顆之後,又去買了飲料,然後信步走進師院校園,師院現在叫做新竹教育大學了,簡稱新教大?嗯,真難聽... 走過大門進去兩排高高的樹列,秋風拂過,天空飄起了細細的黃花,還帶著淺淺的香味,舒服極了。我晃到籃球場,又晃回第一棟大樓旁的、樹下的木製野餐座,在黃花雨中開始吃起我的早餐。安安靜靜的,專注地品味美食的口感與香氣。


這樣的週末真是一首完美的秋之序曲。



延伸閱讀:Judy寫的遊記:[新竹]山上人家之鵝公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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