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週心思從工作上遠颺,遠到彷彿來到神鬼奇航(三)中,世界的盡頭。烈日下,世界只剩下一人,無風無雨、無聲無息,幾乎睜不開眼的玩世不恭的海盜,Johnny Depp,奮力試圖拖動一艘黑色的、不祥的殘敗船隻,在一望無際、白得扎眼的沙漠上,徒然地。一顆圓潤的白石,伸出牠的兩支螯,又伸出牠的八隻腳,跑了起來;然後,是更多的白石,盈滿視野的白石軍團,一齊解放牠們的螯和腳,狂奔,猶如暴動的群眾。牠們合力抬起那艘船,衝向海洋……

先是回到了目不暇給的曖昧信件,許多情愫在看似日常的往返間滋生著,欲語還休,現在看來,一切是那麼地清晰、那麼地無庸置疑。這個郵件匣也夾雜了自己對於僅僅是一個陌生網站的作者,竟寄出熱情至極、毫無防備的語句,不知當時那個白痴的自己(現在何嘗不是)是怎麼挺過來的,在那些根本不可避免、也許只是正當防衛而冷漠以對的回應下。人影來去,在刺激以及更大的刺激中,我永遠給出十足的真心實感,永遠不說一句虛偽的話語,哪怕只要輕巧行事,就能贏來許多的可能性,就能省下極多力氣。就是不妥協。沒有人懂得要求緩衝,雖然他們曾經去而復返,終究枉然。那些煙花往事,無論回顧幾次,總還是濃重得使我心跳野狂。自己都不能承受了,我還想要求誰?

今天,在又經歷了一場風狂雨驟之後,我點進了另一個郵件匣,訝異之情又數倍於上段所述,原來當時(女鯨學園台長)渣妹竟那麼坦率至誠地與我相談過一段時日,幾乎就要成為真正的知己了(而我是那麼缺乏女性知己)。非常可惜,在一次我回應她邀約見面的信件之後(我給了手機號碼並且答應了下午茶之約),我們斷了音訊,而我未曾再去信詢問原因,只因擔心對方會下不了台;應當不會是系統漏信吧,唉。現在讀來,感觸萬千;曾經遇過那麼相似的人,卻仍舊擦身而過。在這些信中,很巧地找到了一句此時可以稍稍安慰我的句子,儘管未必完全貼切。她說:

「兩個非常驕傲又無比臭屁的人湊在一起,
不是掩鼻而散,就是如膠似漆。」

我並不覺得自己驕傲,更談不上臭屁;然而,當結局是前者的時候,那麼顯然對方是這麼以為的。
如果時間能讓人看清真相,我會給彼此近乎無限的時間;但是時間並不保證智慧,所以我只能謙卑地祈求上天的賞賜。我已經如此專注、如是堅貞,祢為何仍要這樣試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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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bell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